《人类简史》十四、开启未来(上)——智人的灭亡

在之前,我们看到了人类的能力不断的增强,主宰了地球上所有物种的我们已经是万物之灵了,我们的强大已经无限的逼近于上帝。不过呢我们距离成为真正的上帝仍然感觉还是有一步之遥。上帝创造了高山流水和无数奇妙、精美的生命,人类凭借强大的能力可以奴役他们、塑造他们甚至是毁灭他们,但是人类在这10万年间从来都不能如同上帝一般的去创造他们。生物的自然选择同样对我们人类和所有生物一视同仁,无论我们再如何强大也没有办法打破生物基因的限制。虽然我们人类可以用残忍的特定选择压力来培育出高产量的奶牛和蛋鸡,但是我们在对于生命的掌控能力上,还是距离上帝相差甚远。
然而就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正在拿起上帝手中的生命权杖,让人类的智慧设计开始取代自然演化的生物法则。之前的生物学家用进化论解释了地球上生物40亿年的过去。但可惜的是,从现在开始这套理论就再也解释不了未来了。这是因为我们正在逐步的掌握生物工程、仿生工程和无机生命工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工智能。

生物工程

先让我简单的科普一下,第一个所谓的生物工程就是我们在生物的基因层面对其进行干预,可以改变生物的外形、能力或者是生物内心的欲望。
最初的生物工程就是对雄性动物进行阉割,降低他们的攻击性,让他们更加的听话。后来到了1996年的时候,我们的科学家就可以运用生物技术让一只小白鼠的身上长出一只人类的耳朵。
而现在我们对于生物工程这项技术已经取得了更加长足的进步,可以把北极鱼类的基因取出来植入到马铃薯这种农作物里面,让马铃薯更加的耐寒。还有我们已经可以让一种叫做蠕虫的无脊椎动物的生命延长六倍。甚至已经成功创造出一种天才的老鼠,在记忆和学习能力这些方面都已经大大的超越了他的同类。
这些还只是热身罢了,我们的遗传基因学家想改造的还不只是现有的生物,甚至想让早已绝种的那些动物再次现身。他们已经从西伯利亚冰层里挖出了长毛象的遗体,已经完成了它的基因定序。正在计划将长毛象的NDA放到一只现代大象的受精卵细胞里。这样在孕育22个月,那么,长毛象将在绝迹了5000年之后重返地球。包括我们智人的表兄弟,已经被我们赶尽杀绝的尼安德特人也可以如法炮制让他们重新回归。
这些都算不上什么,这样的基因工程为什么我们要限制应用在老鼠、长毛象或者尼安德特人身上呢?我们人类自己的基因组也之比老鼠的复杂了14%而已。也许在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里。基因工程就可以直接给我们自身带来彻底的改变,不仅可以改变人类的高矮胖瘦、免疫系统和寿命长短这些生理指标。甚至可以改变人类的思维和情感世界。现在我们可以创造出天才的老鼠,为什么不能创造超人呢?现在生物工程已经可以让两只老鼠长相厮守,将来同样可以让两个人也相互的忠贞不渝。
这是生物工程必然的未来。这样看起来我们是不是真的越来越接近上帝了呢?

仿生工程

第二个仿生工程,意思就是有机体和无机体的结合。如果前面说的生物工程将会创造出超人,那么仿生工程就是可以创造出生化人。其实我们现代的很多人都已经是生化人了,只要用无机的设备来辅助或者替代我们的感官和能力就满足这一定义。比如说我们的眼镜、心脏起搏器、甚至是计算机和手机协助我们的大脑储存和处理很多的数据,这些都已经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了,难道不是吗?
不过呢,我们现在正要迈入创造真正生化人的门槛,让无机组织和我们的身体彻底结合而不再分开。这同样可以改变我们的能力、欲望和身份认同。比如说现在已经有生化耳,就是个加强版的助听器,但是不同的是他接受到的声音是转换成电波信号,直接传递给我们的听觉神经之后再送给大脑。
同样的还有最新的人工视网膜,把一个芯片植入到人的眼睛里面,通过接收眼睛中的光线,把光能转换成电能直接刺激视觉神经之后传递给大脑。这样甚至可以让盲人能够恢复部分的视力。
还有,最新的生化手臂就更厉害了,在大脑中植入芯片,直接可以通过意识进行操纵,而且还可以脱离身体,进行远距离操纵。我们可以让生化手臂拥有超强的力量,即便是世界拳王在生化手臂面前也是一只弱鸡,一拳KO。
在目前所有进行的研究当中,最最革命的就是要构建一个人脑和计算机相互链接的双向接口。意思就是说让所有人的大脑全部连接起来。未来我们每个人的大脑就如同现在每个人桌子上的连着网的计算机一样,随时可以调取云数据,而且我们本地的数据也可以实时共享到云端储存。这实在是太科幻了,比如说我和你相隔万里,从不相识,但是我可以调取你的所有记忆,了解你的全部,知道你早点吃的是面条还是包子,知道今天内裤穿的是什么颜色。而如果你看过人类简史这本书了,那我调取你的记忆之后我就不用再去看就全部都知道了。所有上传到云端的记忆会形成一个集体记忆,而调取这样的集体记忆都会影响到我们的个人意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要怎么认识自己呢?真到那个时候,我们又怎么知道哪些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梦想,而不是集体记忆中的欲望呢?想到这些还真有点细思极恐的感觉。

无机生命工程

第三种改变自然生命法则的方式就是创造出完全无机的生命。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能够独立演化的计算机程序和计算机病毒。
现在的无机生命工程中有一个领域特别的红,它叫做基因程序设计。这种程序他模仿基因遗传演化,希望能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完全自行学习演化的程序。在这样的情况下,设计师所写的代码只不过是一个最初的原动力,而程序一但被启动,就开始自由的演化。就算是设计它的程序师也不能控制它演化的方向。
我们现在已经拥有这种程序的原型了,它就是计算机病毒。我们知道病毒一旦在网络上开始流传,就会不断的自我复制。对不对?它一方面要躲避杀毒软件,另一方面又要争夺更多的网络空间。而总有某一次在病毒自我复制的时候会出现随机的错误。假设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生错误的病毒能比较容易的躲过杀毒软件的话,那么他就会如同生物进化的原理一样,能够在网络空间里迅速的传播下去。
这样的病毒算是生命吗?它们确实是由新的演化程序而生,并且完全独立于自然演化的法则之外的。这算不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呢?
我们再来想象一个可能性。假设可以把你自己的大脑整个的备份到硬盘上,再用电脑来读取运作。这样一来,电脑是不是就能够像我们人类一样进行思考和感受了?如果是的话,那这台电脑算是你吗?还是算别人?如果我们可以构建一个全新的,拥有自我知觉、意识和记忆的计算机程序。他这算是一个生命吗?如果你删除了这个程序算不算是谋杀?
您不用觉得这太科幻,我们可能很快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了。在2005年的时候就成立了一项“蓝脑计划”,他们就是要用计算机完全重建一个人脑。并且在2013年的时候这个计划已经取得了欧盟10亿元的注资。计划的负责人表示在经费足够的情况下大约10年左右就可以完成这项计划。
刚才所说生物工程、仿生工程和无机生命工程这些最新科技已经把人类带到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之前,这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人类不仅可以改变周围的世界,更能够改造我们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并且科技发展的速度会远超我们的想象。
作者在本书的最后让我们要认真的面对一个问题,就是这一切的改变都将触及人类的本质,就连“人”的定义都即将从此不同。我们很有可能是历史上的最后一代的智人,我们将亲眼见证智人历史的谢幕。替代我们的是超人也好,生化人也罢。这些强化人类都已经不再是今天的智人了。他们将是比我们更高维度的生物。所谓的维度差别,意思就是低纬度的生物根本就无法理解高纬度生物的所作所为,就如同猩猩永远也不能理解人类社会,但是人类要掌控猩猩社会却易如反掌。这就是维度的差别。强化人类的意识将完全凌驾于我们现在的智人之上。所有目前政治家、哲学家和一般大众争论的所有问题在强化人类的问题面前都不值一提。毕竟,等到我们智人消失,由比我们维度更高的强化人类统治地球的时候,今天所有的宗教、意识形态、民族和阶级也就完全随之烟消云散。再谈基督教或者伊斯兰教、共产主义或资本主义,甚至是性别的男女这些低纬度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具任何意义。
作者在本书的结尾丢给了我们这么一句话,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好了,书上的内容说完了,但是书中最后给我们看到的未来似乎太缥缈、太科幻、离我们太遥远了一些。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些离我们更近一点的可能性,当然了同样是尤瓦尔赫拉利的观点。
我们基于刚才所提到的生物工程、仿生工程和无机生命这些最新技术,来看看会给我们带来哪些眼面前影响。我们的讨论要围绕几个核心词来展开,第一个核心词叫做“权威”,第二个核心词叫做“平等”,第三个核心词叫做“分离”。今天的一期节目肯定说不完,能说多少算多少吧。

权威

要想搞清楚新一轮的科技革命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首先要理解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由什么来主导的,这就牵扯到一个价值观的问题。能得到最普遍的认同的应该是人本主义,意思就是人类是世界的中心,以人为本应该就是现在整个人类社会正常运行最基本的权威和意义来源。这应该不难理解吧?我们人类改变环境、把原本的大自然变成越来越适合人类的样子。我们驯化生物,让世间一切动植物都为人类服务,要么用于食用、要么用于驱使、要么用于观赏。我们奴役科技,所有科技的进步都在朝着我们人类希望的方向在发展。前面的节目我们讨论过,作者一直希望摒弃人类中心主义,用冷眼旁观的态度来看待人类的繁荣发展。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只有强者能才能制定游戏规则,人类现在正在用自己的标准塑造着整个世界。现在人类都是顺从着自己的感受,听从自己的心声,唯一能给人类正确答案的,人类也坚信只有我们自己。人类的意愿、渴望还有感受就是世间万物意义的来源。我们人类就是拥有最高的权威。
而这权威可并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我们也是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从谁手里接过来的呢?是从上帝或者是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手里。举几个例子吧,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的权利是谁赋予的?之前是顺应天命,是上天赐予的。而现在是选民给予的。对吧?那么人民的幸福生活是谁赋予的?农业社会时候是天上神灵的眷顾,他们给了我们充足的雨水和阳光,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六畜兴旺。而现在是我们所说的是劳动人民的双手创造了财富。对吧?人类的文明是谁给与的?之前我们说是圣经、是佛教经典、是古兰经,我们所有需要的知识都在其中。而现在呢?我们觉得自己是无知的,我们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对吧?还有很多很多的例子不胜枚举。
最高的权威的接力棒,从超自然的神灵那里交给了人类的手上。不过呢?以人为本的核心观点现在正在遭受这一轮科技浪潮的挑战。新技术的出现,人本主义可能会被终结。权威的接力棒即将交给由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新科技的手上。
此话怎讲?以人为本的权威翻译出来就是我们每个人都遵循自己的自由意志。但是科学家告诉我们,什么“自由意志”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如同我们的快乐和感情一样,我们所有的举手投足都是我们身体内的生物化学系统经过精密计算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意志来支配我们做出自由选择。无论是政治的选择、还是伦理的偏好,你想要买什么东西,你想吃什么。所有这一切都是由我们身体里的生物化学系统所决定的。既然是这样,如果收集了关于你足够多的数据,之后经过正确的计算,那么一个外部的机器就可以完全知道你身体的感受,而且这部机器还可以预测你将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甚至可以帮你做出更好的决策。
要理解这个概念我们举个最简单例子。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现在有一只猩猩,它看到了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颗香蕉树,上面挂了美味的香蕉。不巧的是,转眼又一看,同样在距离香蕉树不远的地方趴着一只狮子。好,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猩猩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摘香蕉呢?我们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计算的问题,如果猩猩不去摘香蕉,那么他饿死的概率有多大?而如果猩猩去摘香蕉,他被狮子吃掉的概率又有多大?到底要怎么行动?就是要对比一下两种选择的概率。那猩猩怎么计算呢?他肯定不是拿出一个计算器来按,猩猩的身体和大脑就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他通过感官收集各种数据,比如说香蕉树的数据,我距离香蕉树有多远?上面有多少香蕉?熟了没有。还有狮子的数据,狮子距离香蕉树有多远,它有没有在睡觉,它看起来饿不饿。最后还有猩猩自己的数据,我到底有多饿,我如果不吃香蕉还能坚持多久,我拿到香蕉之后可以跑多快。最后把这些数据全部汇总到一起进行计算。从收集数据到计算出结果只需要一秒不到的时间。然而,猩猩的大脑和神经系统这台复杂的计算机所给出结果并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种感受。如果说,计算出来的结果是摘香蕉太危险了,那么猩猩就会感觉到恐惧,之后转身离开。而如果计算的结果是应该冒着危险去摘那个香蕉,那么猩猩就会感觉到勇敢,他立即就会鼓起勇气跑向香蕉树。
所以,我们的感受和感情可不是来源于什么自由意志或者来源于什么灵魂,而就是生物化学系统精密计算的结果,这是几百万年以来自然选择所赋予我们的能力,可以让我们计算出各种选择的成功概率,之后做出现实当中的决策。
在人类明白生物学以及掌握大规模的计算能力之前,确实是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比我们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所以对于过去来说,最好的决策就是遵循自己的感受,人本主义,以人为本嘛。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一方面解码人类身体的生物学让我们了解了自己的身体和大脑的运作方式,另一方面计算机的发展让我们拥有了处理大规模数据的能力。两股科学浪潮正在我们眼前交汇,我们即将看到人工智能技术有史以来第一次能够比我们自己还要了解我们的身体和大脑,于是这就引起了权威的转移,从人类身上转移到人工智能的身上。
我们看一个现代科技代替我们人类做出选择的例子。这个例子发生在安吉丽娜朱莉的身上。安吉丽娜朱莉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那个嘴唇厚厚的,老外都觉得性感得不得了的,但是我觉得长得很一般的女明星。她的知名度应该是非常非常高的。那么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在3年前,朱莉去做了一个 DNA 检测,检测之后机器告诉她说,你有一个基因缺陷,有 87% 的可能性会患上乳腺癌。朱莉听了之后立马就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但是医生告诉她,你并没有发病,你的身体并没有问题。那好,现在朱莉的自由意志和机器的计算就出现矛盾了。机器告诉她,你现在虽然没有生病,但是根据我们的计算,你很有可能患上乳腺癌。但是她自己的感受是我很好啊,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后,安吉丽娜朱莉做出了艰难的选择,听从计算机的建议,在没有任何病发的情况之下做了双侧乳房切除手术。
我们以后要听从计算机的建议,而不是听从自己的感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现在我们正进入的时代可以称之为数据时代,这个时代要告诉你的就不是听从自己的心声,而要你听google、听微软、听苹果、听facebook这些数据公司的。他们比你自己更知道你需要什么,他们会给你建议,并且这个建议会比你自己做出选择都要好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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