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城南旧事】

回忆里面,那个名为童年的故事,总是久散不去,故事里的孩子们,带着童稚的目光,看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人生百态。

一、前有因,后生果
城南旧事中的的故事,好似简单,一如身边的人,随着我的接触,慢慢了解,却饱含深意,处处埋下伏笔,实在有趣非常。
还记得宋妈初见妞儿时候对妞儿的评价:
“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着,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过不了多久,我去看秀贞的时候,竟然出奇的发现,两人相貌的相似之处:
“嘿!”
吓了我一跳!正是疯子。咬着下嘴唇,笑着看我。她的眼睛真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妈说的,怎么也有两个泪坑儿呀!
因此,单单从样貌上来说,妞儿就是小桂子的猜测也是能成立的。或许是小孩子天生的对于这一语常人的表现的敏感,又或许是切实是长得很像,由此开始,读者就隐隐约约会猜测妞儿就是小桂子了,但又不能完完全全的根据这小孩子莫须有的观察来确信这样的猜测,总隐隐感觉,这里面就是有一个故事,随着小英子与秀贞和妞儿更深入的了解,慢慢的揭开了里面的故事。

在我们看海去里,小英子第一次发现被隐藏着的赃物的时:
真奇怪!我不由得蹲下来,掀开铜盘子,底下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条很漂亮的带穗子的桌毯,和一件很讲究的绸衣服。我赶紧用铜盘子又盖住,心突突地跳,慌得很,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被人发现了,抬头看看,并没有人影,草被风吹得向前倒,打着我的头,我只看见草上面远远的那块蓝色的海,不,蓝色的天。
小英子去捡球,巧合中看到了铜盘子中整齐漂亮的桌毯和绸衣服,却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仔细想想,若是平常的人,看到这样一件东西,感觉并不是什么大事,或是大声喊同伴来观看,或者将猜测告诉大人们,然而小英子却心突突的跳,她自己将自己代入了小偷的世界里,这也是将来,她遇见厚嘴唇的小偷时,才不会像大人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其定罪,才会说出:
他说的话,我不太懂,但是我觉得这样一个大朋友,可以交一交,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分不清这些,就像我分不清海跟天一样,但是他的嘴唇是厚厚敦敦的。
前文讲了,只看见草上面蓝色的海,不,蓝色的天,在后文亦有对应,我们分不清好人还是坏人,就像我分不清海和天一样,我知道厚嘴唇的人,未必就是一个坏人,世上的人其实很复杂,我们早已不处在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我们早就知道,人的复杂远远不是好人和坏人两个字就说的清楚的,因此,小英子在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明白,那可能是赃物,可是她觉得,她所看见的只是一片蓝色,可她分不清是海,还是天。
二、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在兰姨娘中,爸爸对兰姨娘的态度一直不同:
在兰姨娘出现的时候:
说着她就拉着二妹的手走出去了。爸爸一直微笑地看着兰姨娘,伸长了脖子,脚下还打着拍子。
从这里可见爸爸一开始对兰姨娘的到来就是非常欣喜的。伸长了脖子,脚下还打着拍子,虽然爸爸什么话都没说,神情之中已是一番欣喜之色。然当时恰值母亲怀孕,连小英子都喜欢和兰姨娘坐在一起:
她一身轻俏,掖在右襟上的麻纱手绢,一朵白菊花似的贴在那里。跟兰姨娘坐在一辆洋车上很舒服,她搂着我,连说:“往里靠,往里靠。”不像妈,黑花丝葛的裙子里,年年都装着一个大肚子。跟妈坐一辆洋车,她的大肚子把我顶得不好受,她还直说:“别挤我行不行!”现在妈又大肚子要生第六个孩子了。
两者相互对比,都是为后文抽大烟闹朱砂手的事做下铺垫,而凭借小英子的机灵,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呢
半年以前的一天晚上,他慌慌张张地跑到我们家,跟爸爸用客家话谈着。总是为一件很要命的事吧,爸把他留在家里住下了。从此他就在我们家神出鬼没的,爸却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新青年。
早早出场的德先叔是爸爸眼中了不起的新青年,爸爸在面对着很多学生被枪毙的情况下,依然要留德先叔在家里住下。
同样,兰姨娘是施家的下堂姨娘,爸爸也将留在家里住,一方面,是爸爸对于受难的人都是包容的,另一方面,也为兰姨娘和德先叔两个在一起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再者,德先叔的革命的新青年,而兰姨娘是反抗旧时悲惨命运的女性,也算得上是一种时代革新的象征吧。
所以,兰姨娘和德先叔一起走了,留下了怅然的爸爸和狡黠的小英子,还在故事里继续。

驴打滚里的故事,又写尽了一段悲伤
四只小板凳就摆在对门的大树荫底下,宋妈带着我们四个人我,珠珠,弟弟,燕燕坐在新板凳上讲故事。燕燕小,挤在宋妈的身边,半坐半靠着,吃她的手指头玩。
等到宋妈要走的时候:
宋妈把弟弟抱到床上去,她轻轻给弟弟脱鞋,怕惊醒了他。她叹口气说:“明天早上看不见我,不定怎么闹。”她又对妈妈说:“这孩子脾气强,叫老爷别动不动就打他;燕燕这两天有点咳嗽,您还是拿鸭梨炖冰糖给她吃;英子的毛窝我带回去做,有人上京就给捎了来;珠珠的袜子都该补了。还有,……我看我还是……唉!”宋妈的话没有说完,就不说了。
宋妈总是说要走,到真正走的那一天,确实真的放心不下这里的孩子们,孩子们依赖着宋妈,宋妈也舍不得孩子们,四年了,她也没有回去过一次,正是这种强烈的对比,导致宋妈自己的孩子得不到很好的照顾,而将别人的孩子照顾的井井有条,这是为什么呢?是宋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吗?还是不念着自己的孩子呢?
宋妈何尝不想带自己的孩子,我们还记得宋妈的丫头子的故事呀!
其实丫头子的故事我早已经知道了,宋妈讲过好几遍。宋妈的丫头子和弟弟一样,今年也四岁了。她生了丫头子,才到城里来当奶妈,一下就到我们家,做了弟弟的奶妈。她的奶水好,弟弟吃得又白又胖。她的丫头子呢,就在她来我家试妥了工以后,被她的丈夫抱回去给人家奶去了。我问一次,她讲一次,我也听不腻就是了。
  “丫头子呀,她花钱给人家奶去啦!”宋妈说。
  “将来还归不归你?”
  “我的姑娘不归我?你归不归你妈?”她反问我。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奶?为什么到我家当奶妈?为什么你挣的钱又给人家去?”
    “为什么?为的是说了你也不懂,俺们乡下人命苦呀!小栓子他爸没出息,动不动就打我,我一狠心就出来当奶妈自己挣钱!”
自己的孩子,不自己给奶,反倒是出来当奶妈,而花钱请人家奶,这是一种怎样的矛盾,一方面是丈夫的殴打,体现出来的是当时的女性在家中地位低下,宋妈是受不了这样的压迫才离开的,而丈夫对于宋妈都如此,可想而知,对于他们家里的丫头子甚至小栓子又岂会认真照顾呢?可是宋妈不知道吗?她知道的呀,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她害怕真相,害怕听见丈夫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可她终究知道了,她找遍了全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买驴打滚的时候还渴望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份,最后的最后,宋妈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而她也要回家,离开她一直在照顾的、珍视的孩子们了。

三、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我”渐渐的长大了,他们都对“我”说,我是一个小大人了,要学着帮助妈妈,故事里的人,都在叫“我”长大,小时候的人,随着“我”的长大都渐渐没了影子,是跟着“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吗?
我还记的那年,爸爸用鸡毛掸子打我,逼我去上学,又送来我的花夹袄的事,而现在,每天早晨我都是等待着校工开大铁栅校门的学生之一。
我一直记得爸爸对我说:
“英子,不要怕,无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
石榴树下的掉了好几颗小石榴,夹竹桃也垂下了枝条,记忆中的人,都在渐渐的离开我了,而生活还在继续,我需要承担起我的责任,去迎接新的明天。
明年花将会更好,会有新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与我一起欣赏,离去的就让他留在记忆中,开着昨日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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