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中的抽象方式与理想模型


这篇小文章是我在一个学期的马原课程体系下,站在工科大学生的角度对新自由主义的一点批判。因为只是当作课程作业完成的,所以比较简陋,不是很完整。


在我们谈及自然科学,典型的比如数学以及物理学时,我们会发现这些课程包含了大量的、在一个很大的范围内甚至是所有情况下都成立的定律与公式。这些定律与公式支撑起整个自然科学体系,而在我看来,这些体系背后最重要的思维方式就是抽象。在我的理解下,抽象就是对复杂问题进行解耦,将一个复杂问题自顶向下分解成一个个对外低耦合、对内高耦合的问题时,我们就能采用自底向上的方式,通过解决多个小问题进而解决最终问题。这一思路看似十分清晰。这个重构问题的过程可以看成是抽象的灵魂。但是在面对实际问题时,这一过程的进行几乎都需要我们将问题的某些次要点忽略掉,而只考虑问题的主要矛盾——这也是我们通常所见到的抽象一词的含义。实际上,在自然科学中,这一过程中抽掉的东西往往会对事物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物理学中到处充斥着理想模型。比如,在流体力学中有支配地位的一组欧拉方程就抽掉了我们考虑实际流体时往往会第一个注意到的粘滞力。自然科学诞生了这些理想模型以及大量基础的公式,然后将其完善并交给工程科学继续完善,直至抽象的结构足够完整以至于可以真实反映现实世界,我们就可以将这些模型落地了。

按照这一过程,我们对社会科学中的抽象性思维方式进行一个批判:典型的新自由主义在理性人假设下构建,具有严密的逻辑体系。我们不能说这个体系是错误的,但我们必须明白只有在一个“理想模型”(也就是抽掉人的社会属性时)时这个理论才是完全正确的。新自由主义的问题在于,它只是一个理想模型,还需要大量的进一步完善才能在现实中落地,而在后面的过程还没有进行时,新自由主义就已将这套理论应用在了现实世界,这必将导致一系列问题。就像我们使用欧拉方程预言实际流体行为时,在某些简单的现实情况下条件与理想模型接近,欧拉方程可以起作用,但在别的复杂情况或者本来的简单情况在演化中催生了其它复杂情况时,欧拉方程的预言可能是完全错误的。在课程中,我们谈论新自由主义带来的全球问题、现有经济全球化政策以及全球资本垄断专题时,我们会发现问题出在我们将理想模型运用到了现实世界。所以,在批判新自由主义时,我们批判的并不是新自由主义的正确性,而是应该批判将新自由主义这个理想模型不加改造、不做区分的运用到现实世界这一行为。

对比物理学中的某些理想模型来看,新自由主义诞生的理想模型是十分简陋的。这也与社会科学领域问题的复杂性有关。所以,马克思的社会性思维观点并不是新自由主义的对立面,而是对新自由主义这一简陋理论的大力推进与发展。当考虑到问题背后一系列复杂的社会属性后,由于无法避免的复杂性,社会科学必将与自然科学在思维方式上分道扬镳——抽象性思维方式在自然科学领域依旧占据主导地位,但运用抽象性思维方式得到的成果在社会科学的问题中过于简陋,社会科学的主导思维方式应该是其特有的,而不是像自然科学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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