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杀令》:蹄穿大漠尘 济世有奇功

历史题材对于我来说是魅力无穷的,特别是关于孤身远行的史实。诸如张骞、苏武、玄奘、鉴真等人的壮举,犹如史诗般镌刻汗青,也如弦乐般浸透丝竹。一路向西的背影孤清而坚韧,孤帆东去的雄心苍凉而悠远。远行的故事像历史长河中的一条船,顺水而过,于船本身不留痕迹,之于观者却心生涟漪。丘处机就是这样的一条船。

 

多数人知悉丘处机无疑是从《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中而来,为他的性格刚烈而注目。而真实中的长春真人远非小说般好武易怒,却是学贯三教的全真龙门派创始人,在宗教、文学、政治、医学等方面多有造诣。他的人生堪称传奇,然而最著名的仍是万里西行、一言止杀的壮举。其实这次比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漫长的远行许多人并不知晓,在《射雕英雄传》中也是轻描淡写,我也是在北京访学期间游历白云观时才略有了解,然而一位年逾七十岁的老者能历尽艰辛远赴漠北,这样的历程是多么的富有传奇性,何况它还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电影《止杀令》正是取材于这段历史。对于制作此片国内电影人的雄心壮志我非常钦佩,也非常的欣赏,毕竟在当下穿越题材与宫闱斗争的历史剧才是盛行的王道,就连戏说历史的武侠小说都被再次戏说胡乱篡改搬上荧屏且流行天下。而对于“一言止杀”这样的冷门题材是很少有人敢于触碰的,而一个七十岁老头担任主角的电影无疑是有巨大商业风险的,一个宣扬和平的世界观主题是空泛而缺乏受众的。然而电影人却义无反顾的把它拍了出来,还原了一个历史中的丘处机,冲着这点勇气,也值得敬礼。

 

然而一个老者率十八名弟子三万五千里西行的故事是荒凉而无味的,即便充满坎坷,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与空间纬度上流淌也是谈不上紧张刺激的,而要在100分钟的电影时间里展现这种剧情冲突是很难的,但也是必须的。我理解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将弱化剧情,突出人物心理,用外在张力支撑影片,这更像是艺术片或纪录片;另一种是添加情节,强化冲突,丰富故事,这更像是剧情片。本片选择了后者,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如刘仲禄、赵道安、契丹女等更为出彩的配角人物,也看到了《新龙门客栈》、《天地英雄》、《孔子》的场景及剧情,至于历史大片所必须的战争场面则多少有点《天国王朝》的影子。这些都让该片有了更多的看点与卖点,出于商业考虑是无可厚非的。但遗憾的是,这些似乎冲淡了万里西行的孤独感与雪山会面的厚重感,毕竟故事的主角原本是丘处机与成吉思汗,这理应是一个《当丘处机遇上成吉思汗》的伟大故事。虽然影片也用了手杖开花、死而复生这样的魔幻主义来进行了烘托与渲染,但觉得两位有着各自阅历与理想的巨人沦为了配角,他们的身心跋涉与观念握手被屡屡抢镜,始终心有不甘。

 

终究这是部充满勇气与诚意的电影,比起众多浮躁而荒诞的所谓历史剧来说,已是难能可贵。毕竟丘处机也不是一个墨守陈规的遁世老道,而是一个讲究融合三道、出世济人的真善人。形式并不重要,导人向善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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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杀令》:蹄穿大漠尘 济世有奇功

    黄沙百战穿金甲,铁马冰河入梦来。   

    公元13世纪初,蒙古铁骑横扫欧亚,成吉思汗以求长生之名命刘仲禄到昆嵛山迎接昆嵛真人丘处机,“累死十三匹战马,经过三个季节,行程一万多里路,终于来到海边。”执行大汗使命的人是耿乐,一把弯刀,满面沧桑,带着从战场下来的严肃和冷酷,终于在昆嵛山下和菜田中持勺舀水的丘处机相遇了。

    尽管和耿乐见到的是金庸武侠小说之外的丘处机,但“一言止杀”的济世奇功却的的确确是在这里找到的源头。影片根据宋末元初全真教道士丘处劝说成吉思汗终止西征班师东归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而成,但影片并未从一开始就抛出“和平”、“止杀”等一系列宏大主题,反倒将生活一言一行的琐碎置入其中,与虎相伴的坦然,高坛祈雨的悲悯,以日常衍化无常,如行军布阵一步步诱敌深入,充满结构和思想上的运筹。

    此时,和丘处机的淡然与静和相比,耿乐更多的是躁动和不安,他的心思还在万里之外的战场上,那里的每个军帐中都有成吉思汗的故事。这也是他在和丘处机在西行之路上讲的最多的故事。终于,一场雨改变了世界,落在耿乐弯刀上的雨响彻云霄,像是上天的呼喝,而落在丘处机手中的雨则赤红如血,象征着杀戮的残酷,所以耿乐收起了兵刃,而丘处机在这一场“天意”的巧合之后,和众人开始上路了。

    动作片在征途伊始便向着古装公路片转型,鹰啸长空,策马奔腾的磅礴快意随着路途的遥远,渐渐放缓了情绪,也渐渐开始让生死和爱情的介入,宏大的主题,开始一点点的渗透开来。成吉思汗的故事,终于有机会经由耿乐的讲述,在沙漠、雪山、在被瘟疫洗劫的村庄,在墓群中,在星空下,在千年不朽的胡杨林中,一点点丰满起来。

    丘处机在70多岁高龄时,在耿乐的护送下,历时两年多,西行三万九千里,终于在蒙古大帐中见到了公元后第二个千年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成吉思汗。如果说沿途的劫难以及经由耿乐讲述的大汗的爱恨情仇是为了故事堆积情绪,那么和成吉思汗见面后的相处则是为“止杀”寻找机会,野猪的不杀与孙子的猝死都一次次让成吉思汗陷入思考,而丘处机一句“你头上的长生天和我头上的天是一个天”的凄苍嘶喊,终于扫却了一代天骄铁衣上的惊霜,也扫清了他心中对杀戮的执念。

    战士终于踏上归程。于是,也渐渐开始明白——人永远不会走到“日落之城”,人可以走到最远的地方,就是死亡降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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