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卷(入京之前)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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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中市场合战

一五五四年七月十八日,柴田胜家出兵清洲城。参战的步兵有安孙子右京亮、藤江九藏、太田牛一(《信长公记》作者本人)、木村重章、芝崎孙三、山田七郎五郎等等。

清洲军虽在山王口奋力抵抗,却被步步紧逼,退到安食村(名古屋市北区)并想借此据守却不能,再退到誓愿寺,最后退到了町口的大堀。河尻左马丞、织田三位、原某、杂贺修理虽英勇奋战,但在短兵相接中,柴田军的枪比清洲军的长,清洲军想要突破却无法前进一步。河尻左马丞、织田三位、杂贺修理、原、八板、高北、古沢七郎左卫门、浅野久藏等三十人战死。

守护(已故的斯波义统)的家臣由宇喜当时才十七、十八岁,却异常善战,穿着浴衣就冲入了敌阵,讨取织田三位的首级,收到了信长的盛赞。

尾张的守护企图背叛清洲的织田氏是有原因的,大概是祖先代代杀死主君的因果循环吧。战争开始七天后,相关的人先后死亡了。与天道相违背的结果吧。

17、攻占清洲城

清洲城的守护代,在织田达胜后,是织田信友。坂井大膳是小守护代。在坂井甚介、河尻左马丞、织田三位战死后,因势单力薄,大膳考虑依靠织田信光,“若能帮助我的话,我能让信友殿下和信光殿下成为守护代。”“那就答应他吧”,信光写好协议送到了大膳那,事情就算谈妥了。

一五五五年四月十九日,守山城的织田信光去了清洲城的南橹。表面上,是为了这里的事,实际上,他和信长有“我帮你把清洲城搞到手,相对的,有一条叫做‘于多井川’的河流,以这条河为界,你要把尾张的下四郡的东半部分给我”这样的秘密协定。这个信光是信长的叔父。以于多井川为界的川西、川东是尾张国的一半,也就是把下郡一分为二,分而治之的约定。

四月二十日,信光说想和坂井大膳在南橹见一面,实际上将人马埋伏在了周围,想伺机杀了坂井大膳。大膳一到城中,察觉到了异样,立马就逃走了,逃到了骏河军的今川义元那。

后来,信光追击织田信友,信友切腹自尽。就这样,信光得到了清洲城后,立马将它让给了信长,自己去了那古野城。

这年的十一月二十六日,意外发生了,信光突然就死了。与契约书相违背,天降神罚,这就是天道吧,就像人们经常说的那样。但是对于信长这是一件幸事。

18、织田秀孝急逝

这是同年六月二十六日发生的事。代替织田信光成为守山城主的织田信次(信长的叔父)和侍卫到了龙泉寺下的庄内川,准备去川渔。织田信行(织田信长的弟弟)的弟弟秀孝恰巧骑马路过。“混蛋,竟然见到城主还不下马”,一个叫做洲贺才藏的侍卫一箭射向他,运气也不好,孝秀刚好中箭,落下马来。

以信次为首的众人在前往上游中,刚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不是信长的弟弟秀孝嘛。才十五六岁,身上像涂了香粉般白皙,朱红的嘴唇,修长的身姿,他的外形,英俊的无人能比。众人看到了他被射杀,心头一紧。信次非常害怕,不敢去守山的居城,带上一点随身物品,鞭一扬,一骑绝尘。在接下来的数年,流浪在外,吃尽了苦头。

兄长信行知道了这事后大怒,马上从末盛城赶到守山城,一把火把这儿烧个精光。

信长独自一人从清洲赶来,在守山的入口处的矢田川,给马喂饱水。犬饲内藏找到信长:“信次殿下不知道逃到哪去了,找遍了整座城都没找到。信行殿下把城外都烧掉了。”听到这些,“这次让他逃了算他命大,但是如果以后找到了,格杀勿论”,说完便回清州城去了。

话说回来,因为信长从早到晚训练马匹,所以这次来回这么远的路,马也没啥事。而跟在他后面的随从的马,是从马厩里牵出来的,因为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即使是其中最强壮的马,也没有跑过三里(约12千米)。途中,马儿们一直喘着粗气,最后,以山田治部左卫门的马为首累死在了路上,骑手还不知原因。

19、织田信行与信长的敌对

守山城由织田信次的家臣们角田新五、高桥与四郎、喜多野下野守、坂井七郎左卫门、坂井喜左卫门、坂井孙平次、及岩崎的丹羽氏胜管理着。

信行方以柴田胜家、津津木藏为大将,在木ガ崎口(名古屋市东区矢田町开始到守山区的入口)摆好阵势。

信长则带着饭尾定宗、尚清及他的各路兵马包围并封锁了守山城。

织田信广这人,是织田信长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弟弟叫信时。信长在佐久间信盛的建议下,把守山城给予了信时。角田新五、坂井喜左卫门任守山城的家臣。这两人商议着赶走信时,自己做守山城城主。为表忠诚,下饭田(名古屋市北区)村屋斋轩的前首领知行百石从信时这儿去到佐久间信盛手下效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信长的家臣们林秀贞和弟弟林美作守及柴田胜家商议着“三人一起辅佐信行殿下吧”,开始对信长怀有异心。

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一五五六年五月二十六日,信长和信行两人从清洲城前往林秀贞所在的那古野城。“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让他切腹自尽吧”,弟弟林美作守如是说道。林秀贞犹豫了:“家族三代受到殿下恩惠,若是无耻地将其杀害,怕会受到天罚吧。无论殿下做了什么坏事,我们都不能这样杀他。”最后放走了信长。

一两日过后,他们挂上了与信长敌对的旗帜。林秀贞方的荒子城,阻断了热田城和清洲城的交通,与信长为敌。米野(名古屋市中村区)城和大肋(名古屋市中村区的大秋)城间于清洲城和那古野城之间,他们也与林秀贞为伍,与信长为敌。

话说在守山城中,坂井喜左卫门的儿子孙平次与信时是一对男同性恋,孙平次时常伴随信时身边,受到重用,无人能与其相比。因为这个原因,角田新五鞠躬尽瘁却不得重用,故怀恨在心,“城墙坏了,我去修一下”,在工事期间,把人马通过城墙缝带入城中,逼信时切腹自尽。此后,与岩崎的丹羽氏胜结盟,管理这座城池。

又过了一段时间,信长看织田信次在外流浪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原谅了信次,把守山城城主的位置还给了信次。但是信次在河内的长岛战死(卷七天正二年)。

通过计谋,林秀贞兄弟使信长和信行不和。信行通过武力夺取了信长的篠木三乡(爱知县春日井市)。因为信行肯定会在河岸边建起堡垒,然后伺机夺取川东的领地,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建起堡垒,信长考虑过后,在八月二十二日,渡过于多井川,在名塚(名古屋市西区)建起堡垒,令佐久间盛重守卫。

次日二十三日雨。河流水位显著上升,考虑到这个原因,信长方的堡垒应该还没有建成,柴田胜家领兵千人,林美作守领兵七百,率先出军。

二十四日,信长也从清洲领兵出发,渡过河之后立即挑选战斗人马。

柴田胜家和手下的千余人从西面进攻稻生(名古屋市西区)村。林美作守和手下七百人从南面的田园地带向北面的信长军发起进攻。信长将部队设置在村外六、七段(约65-76米)的地方。信长的部队应该不超过七百人,在东面的藪際布阵。

八月二十四日正午,东南方的柴田军率先发起了进攻,过半的部队向信长军涌来。战况非常激烈,山田治部左卫门被柴田胜家杀死,而胜家手臂受伤,退回到后方。除了佐佐孙介这样的勇士还在战斗,部下开始向信长这儿逃跑。此时,信长的周围只有织田胜左卫门、织田信房、森可成等中间(武士的仆役长)众等四十人。

信房、可成两人突入柴田军的土田的大原,双方都想取对方的首级,杀得难解难分。突然,信长愤怒地大吼一声,毕竟是自家领主,敌人畏惧信长地威严,呆立在原地,甚至直接逃跑了。这时,信房的随从中有个叫禅门的,把河边平四郎砍倒在地,面向信房,“请取他首级”,“现在没空,什么时候都可以取他性命”,向前疾驰而去。

接下来,信长向南进攻林氏的军队。黑田半平和林美作守经过激烈交锋,半平被砍下了左手。就在此时,信长赶到了,向美作守发起挑战。因为织田胜左卫门的佣人口中杉若的出色表现,后被授予杉左卫门尉的名字。信长最后夺取了林美作守的首级。

后面又追击了一阵,杀了好多敌军,最后返回了清洲城。

第二天开始数人头。林美作守的人头被织田信长获得。镰田助承杀了津田左马丞。富野左京进杀了高畠三右卫门。山口又次郎杀了木全六郎三郎。桥本十藏杀了佐久间盛重。角田新五杀了松浦龟介。以大肋虎藏、河边平次郎为首,夺取了超过四百五十个人头。

这次战争之后,敌人向固守的那古野、末盛两城求助。信长便带着部队在城池附近放火,展开作战。

信长的母亲与信行一起住在末盛城内。她把村井贞胜、岛田秀满从清洲城叫到末盛城,让他们作为自己的使者,向信长赔罪,信长便放过了两城的人。信行、柴田胜家、津津木藏身着黑色的衣服,和信长母亲一起来到了清洲城,信长以礼相待。

关于林秀贞,本来信长是不准备原谅他的,但是林秀贞把之前放跑信长的事说了,信长便原谅了他。

(编者注:这场战争又名“道生之战”,次年,信行又想策划叛乱,但是被柴田胜家通报给了信长。于是信长假装生病,将信行骗到清洲城探病,在卧房中将其杀害。)

20、竭泽而蛇

话说回来,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尾张国中部的清洲向东五十町(约5.5千米)是佐佐成政的比良城,在比良城的东面有一条很长的南北向的大坝,大坝西侧的池水中传说有一条大蛇。大坝东面是三十町一望无垠的芦苇。

有一年的一月中旬的傍晚,正下着雨,安食村福德(名古屋市北区)乡的又左卫门在经过大坝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要双手环抱这么粗的黑色的东西,躺在大坝上,头伸出大坝。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头立了起来,鹿脸,眼睛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赤红的舌头忽进忽出,形状像人手。眼睛和舌头都发着光芒。看到这样的怪物,又左卫门浑身毛发倒立,在恐惧的驱使下,飞似的向来的方向逃跑。

他从比良来到了大野木(名古屋市西区),见人就说他看到的那个怪物,于是越传越广,最终传到了信长的耳朵里。

一月下旬,信长召见又左卫门,直接听取了他的事情,发出“明天,我们把水弄干,把那个蛇捉住”这样的布告。比良乡、大野木村、高田五乡、安食村、味镜村的村民受命带上水桶、锄头、铁锹等。

当天,数百人围着池子舀水,大概过了二时(四个小时),水少了七成,但是之后,无论怎么向外舀水,水一直没有减少。

信长说:“我下水找蛇。”便口中叼着腰刀下水去了,不久后上来了,但是没有找到大蛇。有个叫做鹈左卫门的人水性非常好,信长便让他下一次水,之后自己又下了一次,可是仍然没有收获。最后信长悻悻回到了清洲城。

实际上,让身体冷下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那时相传佐佐成政对信长有逆反之心。那时,成政装作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想着“信长肯定听说我得病了,那就捕蛇之后顺便去看一看,他一到这城,我们就把他杀了”。

成政加的首席家臣是井口太郎左卫门。“这事请让我参加,一起把信长公杀了吧。”因为若是想要参观这城,一定会令井口做向导,于是井口会建议乘船游览,若是乘船游览的话,一艘船就只能乘三五个人,届时我用隐藏在衣服下的腰刀,弑杀信长,再将其抛入水中,信长休矣。

信长运气非常好,信长捕蛇结束后,哪都没去,直接回了清洲城。作为一城之主还是应该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大意。

(编者注:大蛇传说可能是个阴谋。因为比良城城主佐佐成政是信行方的。可能就是他们放出大蛇的故事,借休息之名引信长入比良城而后寻机刺杀。当时支持信长的家臣是少数,如果信长一死,上位的必然是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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