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山大迁校风波

十年前,无风君(ID:nowindnowave2)梦寐以求坐在山东大学老校的教室里,听到的第一堂课,一位院长级的教授教导说:在这里上学,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结识全省党政部门的各位同学,这将是你们今后事业发展中的黄金人脉。

他说的是实话,我竟然无法反驳,但略感失望。

十年后,一位山大校友春节期间连续撰文三篇,强烈抵制山东大学迁都章丘,其情也真,可见其对山大的感情之深,深到可以只发泄情绪,而不讲理性与逻辑。因为反对山大迁都,所以丝毫不掩饰对章丘的偏见,力证从经济前景到空气质量都配不上我山大帝国。

这种逻辑摆明了是说自己阳痿,然后换到隔壁老王的家里,也要说老王家其实很破烂,影响前戏。殊不知山大的小树林固然浪漫可人,但章丘绣源河畔,浓郁的章丘大葱熏陶之下,也是一种革命的浪漫主义,多有人间烟火色啊。而且搬迁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成全多少“异校恋”的同学们啊!

不得不说,从山大的那位老师,到如今的这位校友,都是时下流行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山大的名声,终于借自己人的嘴,坐实了学校地位和学术水平连年下降的事实。

山东大学就像当年武林中的全真派,开山祖师王重阳威震武林,“全真七子”也并非浪得虚名,但当你慕名前来,才发现教你武功的却尽是赵志敬之流,学术平平,却官僚习气浓厚,令人失望。

此次山东大学计划迁都章丘,本来的传播都是道听途说,但山东大学官方的沉默,以及章丘本地人的欢呼雀跃,却让这个消息变得令人忧心忡忡。

没有人肯定,也没有人否定。既见不到学校方面的广开言路,也听不到师生校友的理智分析。

大学所象征的精英文化本身已经感染了悲剧性的权力病毒,它所言说的那套道貌岸然的义理与心性之学,与它在实际的运作中所展现的权力的傲慢与恶俗嘴脸,形成了极度反讽的喜剧画面。

山大之大与八个校区

百年山大的建校历史起于1901年,其渊源可追溯到1864年创建于山东蓬莱的登州文会馆,其馆主赫士受袁世凯之邀,在济南受命筹办了山东大学堂。这是山东第一所官办学堂,也是京师大学堂之后的第二所国立大学,更是中国第一所按章程办学的大学。

其后的百年间,先后经历省立山东大学、国立青岛大学、国立山东大学的历史沿革,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时,山东大学“四分五裂”,工、农二院和地矿、政治、艺术三系以及在青岛独立的医学院、水产两系,分别注入山东、吉林、湖北、江苏、河南、上海六个省市,发展成为山东工业大学、山东农业大学、中共山东省委党校、长春地质学院、上海戏剧学院、南京艺术学院、武汉测绘科技大学、郑州大学、青岛医学院、中国海洋大学等高等院校。

1954年时的山东大学,也面临着一次主体迁出山东的选择。当时国家有意将山东大学迁往河南郑州,实施过程中,教育部更改初衷,改搬迁为援建,山大时任总务长刘椽携26人前往郑州筹建,两年后的秋天,郑州大学诞生,山大抽调部分文理教师支援。

1958年,山东大学撤离青岛,整体搬迁至济南,选址如今的洪楼老校,从此在“搬迁、建设与政治运动中艰难发展”。

这是一次权力蛮横下的高校搬迁,同时也是中国大学模仿苏联发展模式的时代开启。这种席卷全国的院系调整,如同2000年前后的院校合并,历史功过褒贬不一,但有些院校要么元气大伤,要么后发制人。山大属于哪一类?呵呵。

迁入济南,在那个时代,山大也难得消停。1970年,山东大学理科改建为山东科技大学,校址在济南;山东大学生物系并入山东农学院,校址泰安,即现在的山东农业大学;山东大学文科和曲阜师范学院合并组建山东大学,校址曲阜。

1974年,山大在周恩来总理的批示下重新迁回济南,至1977年恢复正常招生。

2000年时,新一轮国家层面的院校合并大潮袭来,难以割舍青岛情结的山东大学原计划与中国海洋大学合并,但未被教育部批准,转而兼并了山东医科大学和山东工业大学,组建了新山东大学。

这一次合并,山大“巨无霸”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杂音不断。

山东医科大学合并前是国家卫生部直属的高等医学院校,前身也是又红又专,由山东省立医学院、华东白求恩医学院和齐鲁大学医院演变而成,培养了大批优秀医学人才,是国内著名的医科院校之一。

山东工业大学早年也与山大颇有渊源,合校前山工大已经跻身于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的综合性工科大学,其培养的电力系统人才在全国享有盛名,一度在电力系统里风传“毕业山工大、认识刘振亚,会说临沂话”的人前途无量。刘振亚系临沂人,毕业于山东工学院并短暂任教,去年5月方从国家电网董事长任上卸任。

山医大与山工大的并入山大,让不少人觉得可惜。山东凭空少了一家部属院校和一家“211”院校,更重要的是,许多两校毕业的校友至今对合并后的山东大学没有归属感,聚会依然沿用山医与山工的名号。而就是现在,虽都叫山东大学,但山医与山工两校区的学生,仍有少数人归属感与认同感不强,与洪楼老校和中心校区的校友鲜有感情交集,谈恋爱的男女除外。

1984年,山东大学在威海地方政府的强力感召下,建立了山东大学威海分校。经过30年的发展和独立招生,山威与山大总校共用一个毕业证书,实现了同源同宗,近两年还短暂出现过统一招生,但很快又改为分别独立招生。同样的,山大总校与山威两个校区的认同感也不高,更像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有血缘但不亲。

2016年,山大青岛校区(即墨)正式启用,政管等6个学院和8个科研机构迁入青岛。

至此,山东大学形成了三地(济南青岛威海)八个校区的宏大办学格局。在前任校长徐显明的规划里,这样的校区格局是仿效美国加州大学,建成“山东大学系统”。众所周知,加州大学没有什么主校区,而是拥有伯克利等10大校区,每个校区都自成一个独立分校。当然了,徐显明卸任后,“中国的加州大学”也成为山大学子自黑的一个梗。

如今,山东大学8个校区总占地面积达到8000亩,其中青岛校区有3000亩,这样的校园规模在中国都数一数二,校区数量仅次于北京联合大学的12个。而6万名在校生的规模,也足以跻身全国前十。排名第一的是郑州大学,7.26万人,与山大是亲戚。

尽管如此规模,在山东大学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学生简称“世一大”,也是校内著名的一个梗)的战略规划中,“学校办学经费严重不足,物理空间局促,办学的硬件与某些软环境缺乏吸引力”被写入其中,视作影响创建“世一大”的一个严重制约因素。

实际上,“山东大学系统”建设也已写入山大发展战略规划纲要,但济南六个校区分散在东西南北,主行政系统依然是在山大中心校区,六校庞大的官僚管理体系确实割裂了资源,运营成本较高,也不便于统一管理。从这个角度上说,搬迁整合有道理,但依然不是绝对和必须的。“世一大”梦未圆,加州大学也还没学出个样,山大若仓促迁都,势必又添一笑柄。

济青之争与大师凋零

2000年合并之后的山东大学,并未如人们预期的那样驶入发展快车道,相反却是江湖地位的不断下降。早年的山东大学曾是《大英百科全书》所列中国著名大学之一,中国内地最具国际声望的16所大学之一,还是美国科学杂志评出的中国10所杰出大学之一。

在最新的世界三大最具影响力的全球性大学排名中,QS世界大学排名(2015年),山大位于世界551-600位区间,亚洲116位,全国第21位;泰晤士报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2014-2015年),未进入前400位;世界大学学术排名(2014年)位于世界第301-400位区间,两岸四地第41位,全国第12位。

按照山大官方认可的排名,2016年10月,武汉大学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中国教育质量评价中心和中国科教评价网联合研发、发布的《2016年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评价研究报告》中,山东大学世界排名169,被评为“世界高水平著名大学”。在这个排名中,排在山大之前的中国大学有北京大学(25名)、清华大学(30名)、浙江大学(44名)、上海交通大学(65名)、复旦大学(77名)、南京大学(125名)、中山大学(128名)、中国科学技术大学(164名)、四川大学(166名)。

此次山大迁都章丘的一个重要原因据说是,青岛校区建成启用后,山大有逐渐淡出济南的趋势,济南方面有些心塞,使出浑身解数挽留。而山大之所以对青岛情有独钟,原因也是想在青岛重拾辉煌。

山大历史上有两次辉煌时期,一次是1930年代,一是1950年代。两次辉煌时代都是在青岛诞生的,辉煌的标志是大师闪耀,群贤毕至,声誉日隆。山大的学科建设文史见长是在青岛时期;生物学科全国最好是在青岛时期;海洋学科远东第一,也都是在青岛时期。

所以,山大选择回归青岛,不能不说是在拾续当年的根脉。百年山大,并不是百年洪楼,至少有一半的时光是在青岛,而且洪楼老校还面临着与教会的产权纠葛。

但是,真的是青岛的风水比济南的好吗?

我们来深究一下山大的这两次辉煌。

1930年代,山大时称国立青岛大学,校长是著名的教育家杨振声。杨学习当时的清华、北大的办学理念,兼收并蓄,广揽英才,一时名家云集。闻一多、梁实秋、沈从文、吴伯萧、游国恩等名家大师,蔡元培、冯友兰、顾颉刚等人,这些文学史上金闪闪的名字,都先后在青岛任教或讲学。

杨振声酷爱喝酒,工作之余携众人外出聚饮,三人一小饮,五日一大宴,而聚会者也是豪华阵容:校长杨振声,教务长赵太侔,文学院长闻一多,外文系主任梁实秋,会计系主任刘本钊、理学院长黄际遇,秘书长陈季超和女诗人方令儒。闻一多为此命名为“酒中八仙”,成为校史美谈,也成就了山东大学的第一次辉煌。

第二次辉煌还是与校长有关。

1946年1月,抗战胜利后,当时的国民政府教育部恢复国立山东大学,委任原国立青岛大学校长、当时的教育司司长赵太侔任山大校长,主持复校。赵延续了当年的办学理念,继续延揽名师,当时首批受聘的教授有老舍、童第周、王统照、陆侃如、冯沅君、萧涤非等一大批名家,学校整肃一新,雄风犹在,很快恢复元气。

1949年6月,青岛解放后,华岗接任校长。在这个时期,文史见长的山大蜚声国内外,既有著名的古典大师“冯陆高萧”(冯沅君、陆侃如、高亨、萧涤非),也有史学巨匠“八马同槽”(杨向奎等八大教授)。山大文史两系名士如林,学术氛围欣欣向荣,《文史哲》学术期刊被誉为中国第一学报。当年的小人物李希凡则打响了《红楼梦》文学公案的第一炮。

有一个好校长,学术领袖林立,不独是青岛,济南也有历史上的辉煌。

现在的山东大学趵突泉校区(山医大旧址),历史上是著名的教会学校齐鲁大学,与燕京大学并称“南齐北燕”。1930年代也是齐鲁大学的全盛时期,老舍、钱穆、顾颉刚、栾调甫、马彦祥、吴金鼎、胡厚宣等名家在此执教,尤其是老舍,先后两次在齐鲁大学任教,在济南期间写出了《济南的冬天》、《离婚》、《猫城记》、《大明湖》等名篇佳作。

齐鲁大学的辉煌同样得益于时任校长的林济清,其秉承“尔将释真理、真理并释尔”的办学理念,创新办学思路,大力延揽人才。此时济南的齐鲁大学与国立青岛大学可谓是山东教育界的两颗明珠,熠熠生辉。

如今呢,这样的辉煌在山东大学日渐成为昏黄的记忆。按照世界一流大学的标准,一所名校要有十余名乃至数十名领袖学者,但从来不缺少名师的山大,近年来师资队伍却日渐凋零。山大在合校后的十年间,破解MD5密码的数学家王小云,著名经济学家、长江学者黄广安等一批知名教授被挖到他校,一个法学院流失的教授也不下十位,山大威海分校曾赖以成名的法学院一度因多名教授出走而一蹶不振。目前,山大排名国内前五名的一级学科,似乎也仅剩下了数学跻身全国前三。

可见,与其抱怨校区面积等物理空间的局促,倒不如反思为何没有留住人才,科研经费、延揽人才的待遇是否落实到位。一个大学,没有了大师级的学术领袖,又何谈一流?

大兴土木与空调吐槽

中国的大学有了钱之后往往用来建大楼,而少有人去算,一栋楼的建设资金可以承担多少学生的奖学金。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铁打的大楼流水的学生,学生再优秀终不是学校的资产。可一个道理大家都懂,所谓名校,就是花大把的奖学金请来最优秀的学生,然后培养成最牛逼的校友。

对山大的校友们而言,此次山大传言迁都章丘,则预示着山大又将陷入新一轮的大兴土木,而这意味着山大将继续面临着科研经费上的捉襟见肘。

山东大学合并山医与山工之时,山大投资建设了山工刚刚购置的兴隆山校区,以致于当时济南力邀山大去长清大学城选址时,面对5000亩土地的免费蛋糕诱惑,山大限于财力,硬硬地不为所动。

山东大学中心校区的南门改造一度也是引发非议。这个斜三角形的大学校门,某种程度上也是山大的象征,但2010年前后官方曾试图改造,据说是想改变一下民间“歪门斜道,进门就走下坡路”的说法。

青岛校区的建设共分三期,目前仅完成了一期工程,投资了40亿元,总投资据说70多亿元。而山东大学全年的预算收入也不足80亿,其五年规划的收入增长目标是120亿元。

与新校区建设相比的是,山大学生对自身生活条件未见改善而颇多微词。济南的夏天太热,山大学子在网上争相吐槽宿舍里热成了狗,而空调却只有知新楼里有。

一位山大数学系教授曾公开回忆起山大老校长潘承洞的一段轶事。当时天气太热,校长办公室里没有空调,学生建议潘承洞安装空调,潘摆摆手说,“开这个头不好,我要是装了空调,所有人就得装空调”。

后来嘛,山大学生都知道的。

山大官方也并非没有认识到。2015年4月,彼时刚刚就任济南市委书记的王文涛到山大调研时,山大校长张荣“提出了学生宿舍改造等方面存在的困难,希望济南市协助解决”。

近年来,山东大学在学费提高、学分制管理上也引起学生不满,有学生在知乎上吐槽,以山大目前的收费标准,每年学费7000元的起步价已经步入全国五大名校。大家似乎对山大缺钱的现实心知肚明,对自身生活的改善期待也多是空欢喜。

2014年10月,国家教育部巡视组在反馈山大巡视情况时指出,“2008年校内被评定为D级的41栋危楼中目前仍有39栋,包括学生宿舍、教学楼、教工住宅等,存在极大安全隐患;基建投资超计划现象较为普遍;学校在建设规划中没有较好处理建设和民生的关系”。

也是在这次巡视反馈中,巡视组还特别批评山大在“学校管理与发展方面,学校一些重大战略决策缺乏充分论证、广泛听取意见,行政化倾向比较严重”。青岛校区建设、威海校区和济南校区的一体化及机关大部制改革,事先没有按科学决策程序进行可行性论证和制定周密的实施方案;大额资金使用未能贯彻民主集中制和“三重一大”集体决策的要求。学校对附属医院、威海校区、青岛校区监管不到位,存在问题隐患。

同样的,这次迁都章丘的动议,目前舆论纷纷扬扬,但山大的可行性论证和广开言路,却依然不见半分。

教授治校与大学之道

说到创建一流大学,不能不提到清华大学的老校长梅贻琦。此人有一句著名论断广为人知:“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梅老先生认为一所大学有三大支柱,一是通才教育,二是教授治校,三是学术自由。

通才教育意味是自由教育,学生可以自由选修其感兴趣的专业,满足自身求知水平。在这一点上,山大也是有优良传统的。

著名的史学“八马同槽”之一的杨向奎老先生,文革期间被迫中断了史学研究,他跨行转向理论物理研究,结果学贯文理,发表了多篇研究著作,引发国内外关注,可谓“山大奇才”。

山大著名校友项怀诚,近年来常常出现在山大开学典礼上作为杰出校友的榜样。项是山大1956级的中文系学生,一个学中文的人,最后却做到了国家财政部的部长。他是怎么做到的?项自曝原因:当年上学时,他经常跨专业选修数学专业的课程,所以对算账并不陌生哦。

现在由于校区割裂,即使有学生喜欢跨专业选修,也要受制于现实的交通因素。但也并非没有解决之道,互联网技术模糊了这样的物理边界,只是山大在信息化和远程教育上做得还不够好。

教授治校不仅仅是延揽名师,更重要的一个核心理念是民主管理。学校终究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学校大小事务还是应当多让师生参与。一个大学是否重视人才也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吸引人才的政策是否足够体面,二是留住人才的诚意是否足够彰显。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山大缔造的两次辉煌,三任校长杨振声、赵太侔和华岗都是挖人的高手。战乱时期的挖人,杨、赵二人动员闻一多等人来青岛时,都是给予了极为宽松的政策,合则留下,不中意可立即“退货”。华岗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任山大校长,他当年为了把著名物理学家束星北(杨振宁的老师)引进到山大物理系,他开出了月薪840元的“高价”,当时比国家总理的工资还高一倍。国家高教部提出反对,华岗召集校委会商议,最后降至750元,束星北依然是中国工资最高的教授。

学术自由就更不用说了。兼收并蓄,自由包容,可以容纳不同立场、不同学术流派的教授共存于一校。民国时代缔造浙江大学辉煌的校长竺可桢说过,“大学是社会之光,不应随波逐流”。国学大师陈寅恪说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大学应当培养一批有自由、独立精神的精英分子,而不是盛产一批言听计从、跪舔权力的犬儒主义者。

没有思想之自由,没有独立之人格,没有文化之驳杂,校园如何培育创新的火种和明天的栋梁?从这个角度上说,大学应该成为民主的堡垒,自由的守护神,更应该在介入每次重大事务变迁中推进自由民主的文化与实践。就像这次山大迁都的传言,很多人表示了悲观与失望,但却沉默不语,但不知在山大内部的言论系统里,自由发表意见是否是一种民主的实质,而不是形式。

当山大搬迁的话题走出校园,成为一个公共事件时,习惯性沉默的鸵鸟政策无济于事。悲愤的校友扯上济南乃至章丘“黯淡”的发展前景更是意气之谈。山大的校训是“学无止境,气有浩然”,养浩然之气的一个表现就是坦坦荡荡,敢于在阳光下正面所有的蝇营狗苟。

在搬还是不搬这个问题上,山大能做的就是信息公开,广开言路,让更多的人参与,利弊既要权衡,而得失也不可不听。山东大学,毕竟不只是山大人的山大。

但比搬更重要的,恐怕还是明晰“大学之道”,延揽人才和留住人才远远比大兴土木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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