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的难题

故事发生在一个原始部落,这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们过着虽然匮乏但简单而纯朴的生活。

部落里有两个石匠,专门为部落打磨石斧

A一年磨出来的斧子 能割20亩野生作物

B一年磨出来的斧子 能割10亩野生作物

部落里刚好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去割作物,其他人各自干着别的,如:做衣服、照顾小孩、老人等,割出来的30亩作物,也恰好够部落全体吃一年。

于是

每年,斧子也没剩下,作物也没剩。整个部落的日子,就这样年复一年如此重复着。

当然,也没法养更多人口,多养一个人就得饿死另一个,所以,部落的人口也一直保持稳定。

酋长的问题一:

这两种斧子的价值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A和B对部落的贡献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酋长通过水晶球,看到了两千年后一个叫马克思的后生的话,他在纠结:

他们的斧子确实是凝结了相同数量的劳动,但效果又确实不一样

A的斧子价值=B?

A的斧子价值=2B?

还是两个人的贡献以“行业平均生产率”来衡量?

酋长说:

A的斧子跟B的斧子价值一样

石匠A和B对部落的贡献一样

因为,他们都是耗费了相同的劳动

首先,A不服

割麦子的人也不服

其他人肯定也不服

因为明明A的斧子更好用

而且 这样会打击A的积极性 影响整个部落

酋长想了一下,只好改口说:

A 的斧子价值大于B,A的贡献大于B

大家也认为A的贡献大于B

且希望B也能做出来像A那样好用的斧子

但是无奈,受制于B的体力等客观因素

B就是做不出来跟A一样好用的斧子

于是有一天,A 对B说:

咱俩一起干吧。

为了能产出两倍A质量的斧子,他们在A的指挥下,进行了分工合作。

终于,那一年,两个石匠做出了能割40亩地的石斧子。

于是,那一年产出了整个部落吃不完的作物且也剩下了几把没用坏的斧子。

也就是说,那年部落里剩下一些作物和/或斧子。

酋长难题二:

这些剩余物 归谁

A说:都归我

B说:一半归A 一半归我

酋长说:归部落

A的理由是 我组织了分工 才最终产生这些剩余

B的理由是 我和你的劳动虽然分工不同

但付出的劳动是一样的 剩余应该两人平分

酋长的理由是 为了团结和消除私心 收归国有

分歧就此产生了

有人指责A

有人指责A和B

也有人对酋长的做法表示不妥

A觉得自己费力不太好

还被人指责说自己出馊主意、挑起部落争端,破坏和平

后来 不再组织分工了

A、B两石匠的生产方式回到从前

部落的劳动生产力 也退回到以前

见此状况,酋长重新出来重申了一下:

首先

对部落的贡献 看劳动效果 而不是劳动时间

自始至终A都比B的贡献大;

然后

A组织了分工 形成了盈余 是好事

A应该继续组织斧子的分工生产;

第三

盈余的处理 之后会公布方案。

此时 酋长在思考

问题三 该不该允许私有

问题四 盈余怎么分配

酋长穷举出这样几个备选方案:

1 可私有 盈余归A

2 可私有 盈余归A和B

3 不可私有 盈余全部归部落

4 允许一定程度的私有 盈余分成三部分

A多分一些

B少分一些

其他的归部落公有

改善大家的生活 或多抚养一些孩子 壮大部落

经过权衡 酋长宣布了方案4

然而

这天夜里

酋长通过水晶球预见了可怕的未来:

随着时间推移

最初的劳动剩余滚动式增殖

部落总人口壮大

分工在各个领域的进一步加深

两千年后

A们成了大资本家

B们成了小资本家

其他人在资本家的组织下劳动 成了产业工人

A和B和工人之间 力量此消彼长

通过暴力或非暴力的方式 支持替自己说话的人去当酋长

他的部落

最终演化成一种叫资本主义的社会


酋长也看到了未来这个叫马克思的人

但他跟这个马后生的看法很不一样:

首先

他认为

劳动并不是“无差别”的

其次

价值的高低

不应该看凝结于其中的劳动时间,而看效果

马克思接连说错了俩问题

第三 部落的难题在于:

若不承认劳动贡献的差异,

会打击提升效率的动力 阻碍部落的壮大;

若效率提升被人口增长抵消,

部落就会陷入马尔萨斯陷阱;

若效率提升没有被人口增长抵消

一定会产生剩余;

若承认劳动贡献有差异 且为了鼓励提升生产力

就要把消费剩余 给贡献多的人多分配一些;

若多分配的消费剩余 不能被私有 就没有意义;

若消费剩余如果被受分配的人消耗掉,

就无法形成滚动式增殖 效率提升就是一次性的,

部落有可能会重新进入马尔萨斯陷阱;

那么 如果

剩余 私有 滚动式增殖

——同时具备

——就一定会催生资本主义

一部分人独自占有一定数量的剩余价值

且通过一定手段让他们滚动增殖

——这就是资本主义

劳动生产率提高产生剩余价值+私有制+剩余价值转化而来的资本追求无限增殖

——这就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定义

由此,酋长认为:

后辈们口诛笔伐的那个资本主义,

如同死亡,

不受欢迎,

但不可避免。

部落如果不朝着资本主义发展,

就会进入马尔萨斯陷阱,

甚至停留在原始部落社会。

怎么说服未来的资本家

既不让其独占过多的收益

还让其有足够高的热情和投入去创造财富

——这是部落的两难。

在两千年后

权衡之下

产业工人有收入上的绝对提高,

资本家有财富占有率上的相对提高,

——或许会是一个妥协的结果,

——“所有人都不满意但又只能接受”。

一旦社会开始滚动式发展

每个人能做的

或许不是去反对资本主义

而是努力让自己脱离底层

普度众生的大乘佛教在这里或许是行不通的;

只求解救自我的小乘佛教 或许 行得通。


谋求社会发展、积累社会财富

消除贫富差距,

或许真的无法两全。


想到这里 酋长无奈的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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