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有一个朋友发朋友圈:
“你不讨厌,但无用”,回顾往路,再没有自命不凡,或许方鸿渐就是我这样的人最终的归宿了。
我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
鸿渐于阿,人趋于碌。做个方鸿渐也没什么不好~
他回复道:
没有什么说好与不好,只是没有选择。
因为对面是一条铁骨铮铮地汉子,我只能装逼讲道理地安慰道:
选择不了结果就选择方式,总不能都没得选。
同一天的早些时候有另外一个朋友,上班的时候发了个消息给我。
那是一张图片,里面有她2018年12月写下的一句话:
愿今年所有的遗憾,是明年惊喜的铺垫。 ——致2019年的自己。
在文档的后面是她刚刚看到这句话的补充:
无意间翻到了自己在2018年末写给19年的祝福,时隔一年半看到这句话不禁热泪盈眶,我的2019年确是惊喜的一年,感恩过去的自己 ——2020.6.15
以朋友的角度,我很开心。因为那个我不曾参与的2019她有那些惊喜,更开心的是因为她能跟我分享这样的感动。
虽然,这样的感动有一些我懂,有一些我不懂。
可是,等我下班之后想要跟她分享这样的心情的时候。
她在医院,发消息给我说:
她外婆的状态很不好,可能她要没外婆了,先不聊了。
我从来不曾经历过至亲的别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觉得无法安慰就说:
不会的,你去吧!有事情call我。
今年3月份的时候,看了第一遍围城。
那个时候刚刚看完,心中郁郁写下《如果不是对的人,最终的结局大概不会好吧》。
在我第一遍看《围城》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句:
你不讨厌,但无用。
现在,经朋友提醒,对这句话也没什么感觉。
不同的人,对于同样的一段文字的侧重点也会有所不同。
我不曾觉得方鸿渐无用,只是对方鸿渐和孙柔嘉那种令人窒息到无法呼吸的婚姻,感到气闷。
如果要把《围城》里的人扒拉出来,再抛去李梅亭这等次要角色。
可以用来横向对比的那几个主要的人物也就剩下:赵辛楣、苏文纨、唐晓芙、孙柔嘉、方鸿渐。
赵辛楣和苏文纨到最后可以算的上世俗里成功的角色。
孙柔嘉和方鸿渐不过是普通夫妇,一座禁锢的围城。
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唐晓芙在《围城》里是没有结局的。
赵辛楣有,苏文纨有,方鸿渐和孙柔嘉也有,但是唐晓芙没有。
唐晓芙的出现,好像是刻意为了完成方鸿渐那一段爱情,然后消失在人海中。
如果钱钟书想要,唐当然可以再出现。
虽然,唐晓芙没有再出现,但是她的结果其实也是可以预想的见。
所以对于我们所有人而言,唐晓芙不再出现是留有另外的一种奢望的念想和长远的期待。
那么再回到方鸿渐身上,回到方鸿渐的“无用”。
这个词,绵绵弱弱毫无分量,打在人身上却足可以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所有具有解构意味和消极情绪的词汇,让人生不起丝毫反抗的余地。
就像之前那个北大的同事总讲:没意思。就像很多人说的:“无意义”。
我们当然可以虚掉一个人身上所有的值得端详的东西,解构掉所有存在的意义,废弃掉所有行为的用途。
可是,解构不是目的。
方鸿渐依旧在那里,不管他有用还是无用。
我们可以解构意义,消解用途,但是没有办法抹杀实体,拒绝存在。
如果,实体依旧存在,那么通过解构就没有办法消解一个“无用”的方鸿渐。
换一句话说就是: 我们逃不掉。
我不管你有所谓也好,无所谓也好。
我们逃不掉,逃不掉普通个体生命的无意义和无用途。
可是,方鸿渐是爱过的,生动而炽烈。
赵辛楣是成功过的,他在事业上混得风生水起。
苏文纨是世俗女子里面成功的,光鲜亮丽。
孙柔嘉不管如何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了婚,虽然结局不好。
人终究会离开。
不管有用无用,有意义无意义,只是一时受挫发出的感叹还是长久的悲鸣。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否定任何一段经历,以及那些经历里的小激动和意难平。
还有那些小激动和意难平里我们在彼此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关于怎么样活着的讨论有很多,做著名的应该是那句: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不过,我更喜欢《清平乐》里的夏竦,以及他最后那句:到底意难平。
有些人,是英雄一往无前;有些人是阿Q,抱头鼠藏。
我断然做不了英雄,那就当一个滑头吧! 不鼠藏,也不勇敢,就数数看到底有多少难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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