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读书笔记——纪实的戏剧

陈忠实用沉稳的手笔,入木三分的刻画了白鹿原上兴衰史诗。火车上我花了一天时间拜读了《白鹿原》一书,读的很快,所以没有太仔细咀嚼。不过,老先生对于白鹿原以及原上人们的形象的刻画,十分生动,粗粗的读也有深深的厚重感。原上的兴衰史,有种你方唱罢,我方唱的戏剧感,什么乌鸦兵、农协之类的牛鬼蛇神,齐齐上阵,每一股势力粉墨登场,然后却经不起闹腾,又草草收场,一个字“乱”。而陈忠实老先生把这乱字,写的有条不紊,情节不乱,但是白鹿原上却乱作了一团。在封建势力、军阀、党派之间视角来回切换,国共合作、国共分裂,日军侵华、国共内战,各处好戏相继上演,白鹿原从头到尾也没有安生过。不,一开始是封建势力整体的安生,是为“白鹿”。随着一句“白狼”来了,各个势力才粉末登场的。而各大势力终是人给撑着的,《白鹿原》把人写的个性鲜明,有道是“白嘉轩的腰,田小娥的枣”,仅此二物什,两人的形象跃然纸上。又比如白灵和兆海之间戏剧的那枚硬币,以及他们讽刺性极强的死。再说传奇人物朱先生,形象来源于清末关中大儒牛兆谦,书中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卜算,曾一人退万人,二狗谢不速客,总之陈老先生似乎将某种理想寄予了他,堪称完人,语评“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何等豪气。不过,尽管是朱先生这样的人,仍然会犯错,这个错在他的角度,他的立场来看,却不是错,只是读者能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去品评。我们看白嘉轩,一族之长,他用了毕生力气不过是想维系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田小娥有错么,在他看来有,于是他用他的话语权判定田小娥有罪,不得入祠堂(唯一一次进入,是为了体罚田小娥)。我们能在白嘉轩身上看到人良善和罪恶的一面,这是我喜欢白鹿原的最根本原因,人物很真实,因为现实中的人很复杂,什么人性本善本恶,人本就是矛盾的集合体,所以善恶难辨,不像影视剧中一个人善就是好人,恶就是坏人,好人一直为善事,恶人一直做恶事。而《白鹿原》是从人物立场上出发的善恶,从立场出发的善恶有其根本的动机,什么样的因有什么样的果,书在白孝文将黑娃当反革命镇压戛然而止,合情合理,仿佛是纪实,而不是写故事。
所以说,这本书,我将其称作纪实的戏剧,因为这场戏剧写的太真实了,它有写白嘉轩被鬼神附体,有写镇压化作女鬼的田小娥,但不影响其真实性,因为这些故事发生在封建势力中,并没有扩大其影响性到其他势力里,这样写反而能突出封建社会的特点。最让人意向不到的是白灵和兆海的阵营互换,一开始两人丢掷硬币选择国共二派,私定终身,在几年后双方纷纷又加入了对方的阵营,而又为了革命理想分崩离析,两人的死也很有趣,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很戏剧,很真实,我觉得陈老先生应该是查过某些资料的,因为这涉及政治问题,我们不在本文聊了。《白鹿原》真的是一份史记,我看不下去《红楼梦》,因为它太绵,不适合我,《白鹿原》则以其戏剧张力,震撼了我。很早以前,我就看过其电影,电视剧,说真的,以陕北一带的口音(我在电视剧里学的)默读《白鹿原》,就像以湖南话读毛的诗,很入味。“搞啥哩嘛,大的亲蛋蛋。”好了,不皮了。
我能说的只是《白鹿原》的冰山一角,这本书是真正可以从本质去分析的一本书,我的理解很浅,时间有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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