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等大型科技公司对你了解多深,你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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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我准备在旧金山湾区租房子。租房过程中包括一项背景检查,由名为SmartMove的TransUnion服务执行。

我遵纪守法,几乎从不犯错,连一张超速罚单都没有收到过。所以可想而知,当我拿到租房结果,发现2012年自己曾经在沙斯塔县被逮捕时,该有多惊讶。

这其中有几个疑点。首先,我从没去过沙斯塔县,2012年,我住在巴尔的摩。其次,若仔细观察,被逮捕者名叫Thomas L. Smith,而我叫Thomas S. Smith。显然,这份记录属于北加利福尼亚的另一个人,被不小心添加到了我的档案中。

幸运的是,房东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很多人可能不会),于是我联系了TransUnion,它立刻纠正了这一记录。TransUnion还发来了致歉信,我也顺利搬进了新家。

但我不禁想问:在此之前,这一条错误信息多少次被某种算法解析,并影响了商家的销售意向,银行给我提供怎样的信用额度,甚至是我可以胜任何种工作?

如果错误数据使你收到一张明信片,上面的产品是你讨厌的,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如果它们导致你买不了房,或收不到公司offer,情况就更糟了。

作为消费者,我相信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最大的义务就是保持消息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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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国政府都注意到,在日常生活中,数据变得日益重要。2016年,欧盟通过了《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全面立法,整个欧盟的消费者有权访问和更正收集到的大部分数据。

美国也开始效仿——今年1月,加州通过了《加利福尼亚州消费者隐私保护法案》,基本上将《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尽管力度有所降低)扩展到了加州。其他几个州也在考虑制定类似法案,预计在未来五年内出台联邦隐私法。

对消费者来说,此举使他们可以访问大公司每天收集的数据,这是前所未有的。对这些庞大的数据泥沼进行研究,令人激动,也有点可怕。

但为了你,我做到了。

如果你使用过谷歌的产品,那么谷歌或许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公司都更全面地了解你。根据用户隐私设置的情况,谷歌可能会控制所有的电子邮件,查看所有网上搜索的内容,并得知在过去10年或更长时间里你可能去过的每个地方。

谷歌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而且曾因侵犯欧盟隐私权而受到猛烈起诉,因此他们已经具备了一套完整健全的消费者数据访问的流程。任何用户都可以登陆https://adssettings.Google.com/authenticated,查看谷歌收集到的所有数据,这些数据数量庞大,以好看的图表和五彩的编码排列,清晰可观。

页面上混杂着各种重要的披露信息和非常深入的细节,往往并排呈现。没错,我的确喜欢汉堡,谷歌在信息网页上指出了这一点。但更有趣的是,谷歌知道我的住址(旧金山湾区),也知道我在科技行业工作。

有些数据触及隐私的程度有些让人意外。例如,谷歌知道我有孩子,甚至知道他们的年龄范围。虽然截至这一信息发布前,我的第二个孩子还没有出生(按照谷歌的数据,他们在0-1岁)。

这让人想起2012年Traget遇到的问题,当时预测分析还处于相对初级阶段。Target公司在分析客户数据时发现,根据用户购买无味洗液和某些颜色的地毯的时间,可以预测用户何时怀孕,于是他们开始根据预测赠送与孕妇相关的优惠券。

问题在于,Target对用户的了解比用户对自己家庭的了解还要多。有一次,它不小心将这些优惠券送给了一个明尼苏达的高中女生,这使她的父亲大发雷霆,Target因此陷入困境,此后便不会在优惠券上写“恭喜您第一次怀孕!”之类的标题。但如果他们发现用户怀孕,依旧会赠送优惠券。

除了父亲的身份,谷歌还知道我已婚,年龄在25-54岁之间,男性,Sprint用户,经常使用Mpix,并显然收入“很高”(谢谢谷歌!)。

不出所料,有些数据显然有误。尽管谷歌做出了非常准确的预测,但我既没有房子(见上文),也从未使用过TropySmack服务。我所在的公司是Gado Images,显然并不是一个“庞大的雇主(拥有一万多名员工)”,而且我对“明星和娱乐新闻”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值得庆幸的是,谷歌允许消费者删除自己的任意数据,你可以随时纠正错误信息,删除任何你认为太恐怖或太私人的东西。

这就涉及到一个大问题,即公司的数据收集。他们正在建立大量关于用户的数据库,我们是否应该担心?是否应当对此施加一些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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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海量的人口数据集使得某些人惴惴不安。即使没有太大的危害,他们也不希望谷歌知道他们对“零食”或“独立音乐”的癖好(这两者都在我的谷歌兴趣列表中,而且都相当准确)。

但从其他角度来看,这些数据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谷歌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因此能发挥各种神奇的作用,比如在谷歌地图上推荐我喜欢的餐厅,在时间轴上展示过去十年里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与我的谷歌照片同步),等等。

这些数据也能够帮助人们避免一些问题,例如谷歌推送的广告产品中很少有我不喜欢的,一般来说,它推荐的都是吸引我的、我认为有趣的东西。这是否意味着我的消费也增加了呢?有可能。但我宁愿看到一些最新的家庭自动化小部件的广告,而不是被无聊的广告不断轰炸。

在有针对性的广告出现之前,我莫名其妙地被列入美国退休人员协会成员,但当时我才14岁。我收到了大量的直邮明信片,告诉我要开始购买养老金,并要为自己的葬礼做准备。要摆脱这些,唯一的办法就是考上大学,换一个地址。所以我对这些针对性的广告喜闻乐见。

显然,对于我的虚假犯罪记录这样的错误数据,首要之事就是发现问题,删除数据,但当数据用于其他用途,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到你的生活以轻快、浮夸的小图标呈现于网页上,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但是,谷歌及其他大公司用消费者数据创建的产品(通常是免费的)实用程度往往也令人难以置信——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消费者来说。

而当《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和《加利福尼亚州消费者隐私保护法案》等法案开始允许消费者访问那些本隐藏于阴影之中的数据时,又会发生什么,这又更加有趣了。

例如,初创公司Clearview AI一直在悄悄地通过Facebook等软件平台收集数百万用户的面部识别数据,并将其出售给执法机构。《纽约时报》在一次公开发布会上称,该公司可能“改变我们对隐私的认知”。

Clearview是否希望像我这样的人一窥它的数据库,看看它究竟收集到了哪些信息呢?可能不会。但根据《加利福尼亚州消费者隐私保护法案》,它现在必须遵守法律,向我(以及其他的数百万人)披露这些数据。

如果你不知道公司对你了解多少,或者他们将你的数据用于何处,你就不知道个人的隐私界限在哪里。

《加利福尼亚州消费者隐私保护法案》是一部新法律,它对Clearview提出的要求还尚未确定。但随着法案的成熟,并扩展至其他州,消费者将越来越轻易地获取关于自己的各种数据,甚至能从那些努力隐藏数据的公司手中夺回数据的知情权。而这些数据可能远比只是知道你喜欢“狗”和“画”恐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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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并没有从谷歌数据档案中删除任何东西——甚至是那些错误的信息,我不喜欢“骑车”,也不喜欢“猫”。因为我喜欢有针对性的广告,如果谷歌认为我喜欢猫,并因此推荐了更好的餐厅或照片标签,那我心甘情愿接受。

作为消费者,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们最大的义务就是保持消息灵通。大公司不断提供工具,官方也在提供法律工具,我们应当善于利用,了解这些公司究竟知道什么。随之,你就可以自行决定如何划清隐私的界限,保留有利的信息,删除侵犯隐私的数据。

这条界限可能对每个人都不一样。《通用数据保护条例》中也为民众提供了一条诗意的权利——被遗忘权。有些人可能会希望行使这一项权利,从公司的数据库中将自己的数据完全删除。但如果你不知道公司究竟对你了解多深,或者不知道数据将被用于何处,那么你永远不知道这条界线在哪里。

你要做的就是:读数据,深入挖掘,决定你的立场;纠正错误的数据,删除侵犯隐私的数据,拥抱有益或有趣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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