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的程序员:第31章,波折

  交完卷后,郭云回到宿舍,发现一个人没有,猜想其他人可能此时正在饭堂吃饭,但他没心情吃。他在回来的路上算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有把握答对的内容不到一半,也就是说,郭云这次可能会挂科。郭云有点不能接受,自己那么努力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有种酸酸的东西往鼻腔上顶,让他感觉难受。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CD随身听,想让自己听一会儿音乐,刚好播放成龙的那首《壮志在我胸》,他感觉此时歌词的内容与此刻的心情相互呼应,让他忍不住想发泄出来。于是他用背和屁股顶住房门不让人突然进来,尽情地哭了两分钟。

  郭云收拾了一下心情,想到下午还有其他科目的考试,于是拿起书本先去饭堂吃饭。

  郭云是不喜欢在所有科目还没有考完的情况下,与其他人对答案的。因为如果自己以为正确的答案,在和别人对完后发现错了,会产生一种失落的心情影响下一科的考试,而且现在知道正确答案也改变不了什么。郭云走进下一场考试的课室,发现一些同学在对着数据结构的答案,郭云不去参与,他走到了一贯坐着的位置,打开下一科的书本,希望能再多看一些。但是他的这个愿望可能要泡汤了,周围的同学时不时会传来一些声音打断他的思路:

  “唉,上午考的那个数据结构太难了,好多我都不会啊。”

  “是啊是啊,听计算机系的师兄说啊,那个讲师可是一个‘杀手’。”

  “什么是‘杀手’啊?”

  “就是很多人在他手下挂科啊!他出的题目都非常难,在他手下挂科的人每一届都有好几个呢。”

  “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

  “是啊,这数据结构简直不是人能学的。”

  郭云听到这里,觉得大家都没有考好,心里虽然有点安慰——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陪他补考,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他定了定神,不去想这些。

  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郭云焦急地等待着考试成绩。考试成绩是放在学校的教务网上,郭云几乎每天都用上机票去机房查看一下,每次查询都未出结果,郭云恨不得时间加速流动,来减少他的紧张持续时间。郭云发现余下的上机票不多了,于是就没敢带着李洋一起来上网,但上机票最低消费一次是一个小时,于是剩下的时间郭云也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和一群机器人打了一小时的CS。

  一天,郭云和平时一样去机房上网,当他熟练地登录了教务网系统后,终于发现以前空空的表格里出现了几行字。他心跳加速,一行行地扫着那几行字:

  “概率统计:88”

  “信号与系统:90”

  “计算机网络:86”

  ……

  终于他看到了:“数据结构:72”

  “没挂科!”,郭云心里激动不已,他似乎还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用鼠标在《数据结构》那一行,按住拖动,选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把这个表格用截图软件保存下来后,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内心才有了着落。他坐在电脑前,发现窗外阳光明媚,自己现在也不想玩什么游戏了,感觉好久没有享受如此晴朗的天气,他立刻关掉电脑,不等上满一个小时,就满怀欣喜地离开了。走到楼下,仰面闭眼,让炙热的阳光烘干他刚刚舒展的潮湿心情。

  寒假回来,实验班迎来了大二下学期重新选择专业的时刻。各个学院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辅导员迅速组织大家开始选择专业。辅导员通知去课室集合,郭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数据结构》的分数:

  “我数据结构挂了……”

  “我也是啊,真的好变态……”

  “我刚刚及格,听说老师是把平时作业成绩也算进去了,不然我估计也要挂。”

  郭云此时心情比较平静,所有考试已经结束,问问分数倒也无妨,于是就加入了大家的讨论。问了一圈,郭云发现自己虽然72分,但是竟然是全班的第二名,更让他惊讶的是,第一名有90分。30个人里面,有11个人挂科。郭云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杀手”的恐怖,这名老师果然名不虚传。他同时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但幸运只能偶尔发生,不可能次次都如此幸运。

  辅导员来了,大家开始选专业。选了其他的专业的,挂的科仍然还是要补考,而且会写入档案。最终,只有那个90分的同学选择了留在计算机专业,而其他的人都选择了别的专业,女生们甚至选择去了文科类的专业,或许对于她们来说,实验班只是一个重新选择专业的跳板,来挽回当初填报志愿时选错专业的局面。郭云也被吓怕了,他可不想留在计算机系等待着下一个挂科。他看过李洋上学期的课程,看到他平时都没怎么努力,就可以轻松通过,于是郭云选择回到了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知道郭云又回到了本专业,李洋心里产生了一些变化,他觉得郭云绕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班级,实验班也白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之前对郭云的那一点点嫉妒顿时烟消云散。

  大学的时间过得飞快,尤其是对于郭云这种在大学期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桃花运的人,大多时间都是千篇一律。随着专业课的推进,郭云的成绩一直保持的还不错,但是他总觉有种缺失感。直到大三的时候,郭云接触了一门课程——《单片机》,他着实开始有了兴趣。他在学习这门课程的时候,似乎找回了那种快感,这门课程需要将一个个的C语言程序烧入单片机内,控制单片机的引脚释放电信号。每次做实验的时候,郭云只喜欢写程序,而对设计电路板没有太多兴趣。他开始怀念《数据结构》这门课程,一次不经意间登录自己的邮箱,看到从前自己发送给自己的邮件,里面保存着《数据结构》作业程序的压缩包,他回忆起了那时一个人在机房调试2个小时代码的场景。当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一行行带着灵魂的代码,在经过编译器编译过后,神奇地在电脑上展现出让人着迷的符号,这是一种征服了计算机的成就感,一种实现了自我价值的成就感。想到这里,郭云决定要去学习编程,那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他想将之前丢下来的东西重新捡起来,于是去图书馆借了一些编程方面的书籍,自己找空余时间研究。但郭云理解的太简单了,计算机不仅仅只有编程,并且一个非科班的人想要做到跟科班出身的人一样的水平,是需要比他们付出更多的努力。可郭云性格内向,并没有去找计算机系的同学了解情况,自己专业的课程也常常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大四实习临近,郭云觉得这是一个转折的机会。学校对于实习一般都不会太严格,只要随便去个公司开个实习证明就行了,甚至很多人去的公司并不是本专业相关的。郭云在网上搜索着实习招聘信息,他发现有一家叫做“讯太科技”的公司招聘C++实习生,他马上投递了自己整理了一天的简历。

  第二天郭云就接到了面试的通知,异常兴奋的他像考试一样准备着这次面试。他将之前的编程书籍放入背包中,去课室里面看了一天。

  面试那天,郭云背着书包,里面还装着他的编程教科书。根据面试邀请的指引,在对应的公车站下车,走到创意园的门岗前。那个时候还没有地图APP,郭云询问门岗保安:

  “请问,‘讯太科技’怎么走?”

  保安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大楼:“你看到没?就那个蓝色的大楼,上面有写名字的。”

  郭云伸长脖子向保安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树后面隐约藏着几个字。郭云谢过保安,朝着那栋楼走去。郭云逐渐接近那栋楼,“讯太科技”几个字就越加清晰,当这几个字已经在郭云头顶时,他走进了大楼。跟门口保安说明来意,乘坐电梯来到了公司二楼。

  大楼共有七层,都是讯太科技的。二楼则是行政部门办公的地方,包括人事部、财务部、后勤部等。接待他的是一个女实习生,她将郭云接到一个小会议室里坐下。郭云填完了表格后,女实习生递给了他一份笔试题。郭云认真地填写着笔试题,没有选择题,都是填空和编程题,较少的理论题,大多是编程实践。什么整型占的字节数啦,什么看代码写出输出结果,或者再反过来,看输出结果填写残缺代码等等。郭云开始答得还算顺利,但是后面几道题他花费了较多的时间,而且不确定对错。时间到了,郭云有些慌张,他不清楚这份笔试题需要多少分才能达到入职标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相貌刚正,戴着眼镜,头发有些稀少,甚至有秃顶的迹象,手里拿着郭云的简历和表格,喘着粗气但语气平和地跟郭云打着招呼:

  “你好,郭云,是吧?”

  郭云点点头。男人看着郭云手中的笔试题,说道:

  “做完了吧?”

  郭云望着笔试题说:“嗯,但是有几道题不是很确定……”

  “没事,我先看看。”,说完男人拿过郭云的笔试题。只是大概看了几下,就没看了,郭云心里慌张,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男人又拿起郭云的简历看了一眼说:

  “我看你是‘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的。为什么做程序员呢?”

  郭云心中一颤,心想这是不是被鄙视了?但还是强作镇定,笑着说:

  “就是喜欢编程,因为感兴趣。”

  男人笑了,说:“其实我大学也是‘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的,我也是觉得编程有意思,后来才转做IT行业。行,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郭云喜形于色,感觉受到了偌大的恩宠,挺直腰杆连忙说:“明天就能来上班!”

  “好。”

~~本故事中涉及的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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